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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号关联的微博号炸了,这边不会再更新啦:3

间隙(炼修)


一个假设炼修在刀二和刀二彩蛋之间就认识了的脑洞(就当这两个时间是先后不是并行),不知道想表达的有没有表达清楚。





死里逃生几个月,沈炼着实过了点安定踏实的日子。每天总旗的巡街任务做完,回来便倒头就睡,一觉到晌午,也很少再做梦。

单调重复的生活,一直持续到某个人凭空出现。他就倚在沈炼平日喂猫的台阶上,屁股边摆着酒和吃了大半的烧鸡,神态自若得好像自己本就属于这里,苗刀刀尖一下下划着地面,嗤啦啦搅扰清晨的静谧。那刀比沈炼见过的任何一把都长,被松松握在手里却好似没重量,出奇地稳。

来者不善,且极难对付。回过神来,沈炼已经拔了刀横在面前,是利于防御和脱逃的起式。

“官爷早——”那人拖长尾音,造型奇异的辫子随着夸张的发音晃了晃,“小的来寻人呢,我师父失踪三月有余了。”

“我不认得谁的师父。”沈炼暗自端详,此人没有棱角的脸型,若是去了那些胡茬、脏污和明显无意掩饰的血腥气,说不定还有些佛相。

这样的面相,沈炼不是头次见。

“伙计们说,师父最后一次离店,”那浪人还在接着说,一边不知哪揪了根狗尾巴草去逗早炸毛的二黑,黑猫喵呜一声窜上房溜了,“是和一个满脸凶相、浑身丧气的瘦脸男人一起。”

“你说这些,又与我何干。”

“听闻他当时庶人装扮,却使着把绣春刀。”

此刻已经一身飞鱼服的沈炼默然,刀把上手指不自觉动了动。浪人一双圆眼懒懒瞥过刀身,又好像什么都没入眼入心。

“和您这把就挺像。”




浪人自称丁修,不难想见他为什么四处打听丁门下落。

沈炼并不意外这样的人找上门来,然而听到名讳还是垂下眼,视线尽头,院子里依旧残留有那个异姓成员留下的弹坑。

对丁门,沈炼没有愧疚,但曾有过其他一些情感,介于旁观和共情之间。

“我不知道,你找错了地方。”

“我一路从关外追到京城,这条线怎么就断在您这呢。”

丁修笑眯了眼,圆脸被漾开的笑纹扩得更圆,压扁的眼眶里闪过冰凉的光。

不论沈炼的答案到底有没有让丁修满意,想赶人走的目的都无法实现了,因为丁修还是吵吵着师父最后的线索在这,提溜起酒葫芦进了房间。




身心俱疲的沈炼被迫与丁修挤一张床还不是结束。丁修从此基本将沈家作了他在北京城的免费客栈,沈炼入夜出街常能撞见他翻墙进院子,待自己早晨交差回家,又往往和正要出去找人的丁修打个照面,进门果不其然要面对睡成狗窝的床铺,桌上十有八九还有一堆残羹冷炙。

颠沛惯了的流寇又怎会介意流落街头,沈炼想他到底是怀疑自己。

两人的时间又并非完全错开,同在一个屋檐下,一贯随性的丁修连泄火都缠了沈炼解决。

“总板着脸的官爷原来这么如狼似虎的,”完事沈炼累得不想动,丁修还有力气撑起身要够挂在沈炼那边床头的雷切,被一巴掌拍走,“唷,还小气。”

“你睡不睡。”

“睡睡睡,锦衣卫大人的玉床小的不睡白不睡。”丁修倒乖乖躺下,嘴里仍嘟囔着人都让我摸遍了刀还不给摸,断断续续却始终没完地说些腌臜句子,沈炼听着又臊又烦,只有紧着眉闭了眼自我催眠。




自丁修现身,沈炼又开始做梦。

他频繁梦见萨尔浒的尸海,梦见和比自己大几十倍的公鸡搏斗,梦见断崖上裴纶抽的最后一管烟,梦见陆文昭红着眼嘶吼没有这点盼头活着再无意义。

有人把活着的意义看得比活着本身重要,自己也是如此,却在出狱之后仅因为还能接着活僵硬地笑过。

活着不能没有盼头,哪怕是虚假的希望呢。

这个丁修看着并不在意那四人的理想,他在意的大约只是师父的安危。然而他终于还是从别处获知了丁家师父的结局。

他冲天酒气地隔空戳着沈炼,我一直觉得与你有关,但肯定不是你下的手。

沈炼沉默地也给自己倒了碗酒。

丁修笑,动得了我师父的人,不会混得这么惨。

沈炼想,动得了你师父的人,正端坐龙椅之上。

他将自己知晓的一切描述给丁修,包括丁泰中标身死,丁翀杀身成仁,陆文昭被杂兵踏过多少次的尸体,丁白缨被层叠鲜血染透的白衣。




“这样一来,就只剩我了——本来只该剩我的。

“沈大人,您听过丁显这号人吗。前阵子不还满城通缉来着。

“他早先脱离师门,虽然受师父牵连被追捕,悬崖那战他也算是躲过一劫。

“现在四处的悬赏令都撤了,我琢磨着,是死是活是脱罪,官府总归是有了个结论不是。”




沈炼还是回答一无所知,丁修撇撇嘴,扛上梅莺出了门,再没来过。

日子又一天天过去,某日上头千户换了人,平时惯用的分组便全部打乱,沈炼遇上两副新面孔,一个年纪稍长的总旗,一个稚气未脱的小旗。

总旗似乎心事重重,就地解散后立刻紧跟体态臃肿的千户大人匆匆离开。小旗许是见那边时机不对,便转而走过来先向沈炼打招呼。

“总旗大人幸会,在下靳一川。”

名字刚刚便已听过,当面重复不过出于礼数。青年笑得开朗真诚,沈炼没有理由不回应。

沈炼拍拍靳一川肩膀以示同等的友善,耳边却闪过自己一动念对丁修说的谎。

沈炼当然听过丁显,顺便也早在今日前知晓了眼前人的名字。

虽然这位靳小旗不久前才调来这里,北镇抚司总旗以上都已传遍,就是他杀掉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叛党余孽,也就是官家资料记载所谓丁门最后一人。

没喝完的酒,沈炼泼在门外,替丁修祭了丁显。


-完-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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